昨天上午，2025 Inclusion · 外滩大会在上海黄浦世博园区正式开幕。王坚、理查德 · 萨顿和尤瓦尔·赫拉利三位发言人共同围绕「人工智能带来的『新秩序』」，从不同视角进行了解析。
「经验时代」与学习范式的重塑
2024 年图灵奖得主、「强化学习之父」理查德 · 萨顿提出人工智能正从依赖人类数据的阶段迈向以持续学习为核心的「经验时代」，并强调其潜力将远超以往。
萨顿指出，当下大多数机器学习方法仅是将人类已有知识转移到静态、缺乏自主学习能力的 AI 上，而人类数据红利已接近极限。
现有方法无法生成新知识，不适合持续学习，而持续学习对智能的效用至关重要。
他认为，未来的智能体应通过与世界直接交互获取「观察、行动、奖励」三类信号，从经验中不断学习与优化，这也是 AlphaGo 自我博弈「第 37 手」以及 AlphaProof 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获奖的核心路径。
他将宇宙历史划分为「粒子时代」「恒星时代」「复制者时代」与「设计时代」，并认为人类正是推动「设计时代」开启的催化剂与先驱。「人工智能是宇宙演化的必然下一步，我们应以勇气、自豪和冒险精神来迎接它。」
「合作与共情」的危机
赫拉利以 2025 年一个普通早晨的城市运转场景开场，指出人工智能已不仅是自动化工具，更是「会行动的主体」，能够自主决策甚至创造新想法。「在 AI 时代，单有速度，不是进步。」
他认为进步不应只以技术进步的速度衡量，而在于人类能否建立合作、信任与共情。他表示，历史上每一次重大技术变革都需要配套的制度与习惯，例如工业化不仅依赖蒸汽机，还需要公司法、工会、环保法规与社会保障网络等机制。
人工智能的特殊之处在于，它触及了社会的「中枢神经系统」，风险并非来自「一个坏人按下一个坏按钮」，而是来自无形中权力从可质询的人类转移到不可见的算法。
任何真正重塑人类社会的系统，都不应先上线再治理。速度和安全可以并存，但前提是我们构建自我修正的机制闭环。
赫拉利警告，如果在尚未学会识别和纠正系统错误之前就贸然推动人工智能高速发展，代价将由最脆弱的群体承担。他还强调，人类必须守护记忆与讲述自身故事的能力，不能将其完全托付给非人类智能。
「开源与太空算力」的竞争
中国工程院院士、阿里巴巴前 CTO 王坚则围绕人工智能时代的「开放」话题，分享了他对开源、开放资源以及 AI 进入太空的思考。他指出，2025 年是人工智能发展史上极不平凡的一年，「开放」已成为无法回避的核心变量。
我们今天正在经历一个从代码的开放、开源，到资源的开放、开源，一个非常不同的革命性变化。
值得关注的是，王坚还披露了之江实验室在 AI 太空化方面的最新进展。今年 5 月 14 日，他们首次将 12 颗卫星组成的「三体计算星座」送入太空，并在轨运行完整的 8B AI 模型，实现卫星间互联互通与在轨数据处理。
他表示，未来计划将卫星开放给全球用户，并探索将 AI 与算力送入太阳轨道的可能性，以应对深空探测中无法将数据实时传回地面的挑战。他直言：「人类去火星的路上，是不能没有计算的陪伴和 AI。」